在云南楚雄的一家中学里,每天能看到这样一个身影:一个瘦弱的女人背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,穿梭在教室和食堂之间。这个女人名叫陈山青,今年44岁,她背上的女孩是她的女儿,名叫陈红。图为陈山青在给女儿梳头发。
陈红正在学校上初一。她1岁半在家门口学走路的时候,被亲戚家的柴火砸到头,导致她头骨破裂陷入深度昏迷,医院抢救了3天,做了开颅手术才抢救过来。只是陈山青还没来得及庆幸女儿捡回了一条命,她便被医生告知,虽然红红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这次飞来横祸造成了她左侧肢体瘫痪,还对她的智力、语言等多方面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,她以后可能连自理都没办法,需要靠人照顾一辈子。图为病床上的陈红。
“我当时听着医生跟我这么说,感觉天都塌了,之前好好的一个孩子,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路、说不了话,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。”陈山青泪流满面,但是后遗症已经不可挽回,她只能带着红红回家。
让她忧心的是,随着红红渐渐长大,后遗症越来越明显,左胳膊抬不起来,手指弯曲着伸不直,左腿瘫软无力,无法迈步走路,话说口齿不清。在红红5岁时,她的左腿甚至开始出现萎缩。医院过道里,忧心的陈山青。
陈山青不甘心女儿就这样失去希望,开始每天给红红做按摩,尤其是她的左腿和左胳膊,只要有空闲就会坐在床边给她按摩。红红左手手指张不开,她就用热毛巾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去擦拭,缓解手指的僵硬。
丈夫看她这样忙碌,劝她说:“医生都说孩子没希望了,你就别白费劲,这是孩子的命,她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。”“我不信命,我女儿也不认命。”陈山青坚定地回应道。之后,陈山青坚持每天给红红按摩,教她发音说话,寒来暑往,从不间断。图为懂事的红红在给妈妈敲背。
或许是上天被这个执着的母亲感动,在红红10岁那年,她不仅可以慢慢地说清楚几个字了,还能扶着墙走一段路。红红的好转让全家人惊喜不已,陈山青当即做了一个决定,让女儿去上学。
这个决定遭到了全家人,以及很多亲戚朋友的反对。“红红连字都不会认,话都说不明白,怎么上学?”“红红这个智力只有几岁,她上学能学到什么?”图为病房里的母女俩。
“多跟同龄孩子接触接触,只要能变得开朗点就行。”陈山青在年毅然把红红送去学校。每天早上5点,陈山青先帮女儿做一个小时的康复,再帮她洗漱吃饭,将她送去学校抱到教室的座位上,给她接好水杯的热水,摆上书本。“老师和同学都特别好,红红上厕所时,老师会让同学陪她去,下课时也会照顾她。”陈山青内心充满感激。
可是没多久平静的生活便被打破了,一天陈山青接到老师的电话,说红红在学校好像发癫痫了。陈山青心中一惊,医院检查,医生说孩子是小时候头部受伤引发的癫痫,以前应该也有过抽搐的症状,以后需要吃药控制。陈山青一下子绝望了,“孩子他爸爸从小就有癫痫,经常抽搐,常年都在吃药,现在孩子又这样了,我们一家人是造什么孽了?”图为红红在写字。
因为红红的癫痫较为严重,不仅需要一直吃药,医院复查。这时家里人再次劝她:“红红一个月光吃药就要一千多块钱,还要检查,家里本来就没钱,不然还是别上学了。”但是陈山青再一次拒绝了。“虽然红红话说不清楚,但是我知道她喜欢上学,喜欢和同学们待在一起。能学一点是一点,怎么也比在家强。”陈山青发现女儿每天上学时总是笑容满面,性格也变得开朗许多,她更坚定了要让女儿一直上学的决心。图为红红在白纸上写下“妈妈我爱你”几个字。
一直到年红红上4年级的时候,她的癫痫越发严重,每天都会抽搐一两次,为了安全起见,学校要求家长陪读。丈夫需要在家务农和照顾老人,陪读的重担便落在了陈山青的肩上。她在学校食堂找了一个洗碗的工作,每个月块钱的工资。图为陈山青陪着女儿做康复治疗。
每天早上7点多,陈山青把红红送到教室,之后便来到食堂洗菜洗碗扫地,等到中午11点半把红红接到食堂来,给她打好饭后自己再回后厨继续工作,等到下午1点多再把红红送到教室。
红红渐渐长大,她的左侧肢体肌肉萎缩越来越严重。之前因为家中没钱,没办法去做专业的康复治疗,只能是陈山青每天给她做一做按摩。看着女儿的病情日渐严重,陈山医院做正规的治疗才可以。她开始跟亲戚朋友借钱,医院做康复。丈夫不理解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,不愿意认命。图为红红。
“我是红红唯一的依靠,我要是认命了,她的一辈子就完了。”陈山青揣着四处借到的块钱,在红红放假时带着她开始做康复治疗。医院、县医院,还有周边的小诊所,陈山青母女俩踏上了康复治疗的道路,有钱了就去做,没钱了就回来,断断续续地陈山青一直坚持着。图为陈山青清点自己口袋里剩下的钱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希望一点点增加。红红如今还是只会写自己的名字,其余的都不会写。好在她可以自己扶着墙走路了,而且也可以说话了,但是吐字不清晰。“她现在恢复到这样我以前想都不敢想,我以为她可能要一辈子瘫痪在床上了。”看着女儿越来越好,陈山青觉得自己多年来的辛苦都值得了。图为陈山青在给女儿穿鞋。
“以前我不敢想,现在看到她上了学,做了康复之后有好转,我就有了信心,我相信她以后一定能越来越好。”陈山青轻声地说道。可是现实并不像她期望的那样美好,就在今年,红红的癫痫发作频率更高了,有时候一天会抽搐5、6次,而且她的左侧肢体已经肌肉萎缩到比右侧小了整整一圈,严重影响到她走路,不得已之下陈山青只能让女儿请假,医院做康复。图为守护在诊室门口的陈山青。
漫长且艰难的康复没有压垮这个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人,但是高昂的治疗费却让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落泪。这些年因为自己坚持给红红治疗,家里已经欠下巨额的债务,如今她再去借钱已经没人愿意借给她了,还会劝她不要再坚持了。丈夫也总是让她带着红红回家,觉得她给红红做康复,让她上学就是在白白浪费钱。陈山青记不清多少次拒绝了丈夫停止治疗的要求,但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反驳了。图为病房里的母女俩。
“妈妈,别哭。”红红一边用不清晰的吐字安慰着妈妈,一边用右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。陈山青瞬间崩溃了:“妈妈对不起你,妈妈怎么能有让你回家的想法呢?我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,无论如何妈妈都会让你继续做康复,继续上学的。”陈山青一边说,一边气愤地扇了自己一巴掌,可是气愤过后,陈山青再次陷入了迷茫,坚持说起来容易,可对于她们母女来说,做起来却难如上青天。医院里,陈山青显得很无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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